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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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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婆的蠻不講理讓肖老爹真心難過,這二兒子人雖然呆了點,可他老實忠厚不說,對這個家貢獻就更不用說了!

當年自己的錯,讓這個兒子來背,肖老爹真心後悔了!以後他得盡力幫幫這個兒子,但是他有這個能力麽?

肖大嫂與肖三嫂帶著孩子都到相好的各家去拜年了,她們幾人還沒來得及進院子,就遠遠的看到肖正軒夫婦往回走的背影,肖大嫂問肖三嫂:“弟妹你看,那是不是老二一家?”

肖三嫂眨了一下眼才說:“應該是的,二哥、二嫂是來給爹娘拜年的吧?”

肖大嫂哼了一聲:“弟妹,你知道娘為什麽不讓他們回來過年麽?”

肖三嫂感興趣的問:“為什麽?”

肖大嫂嘴一撇:“你道這老二真個呆的麽?”

肖三嫂這下不解了:“大嫂,也沒有人說他真呆呀?只是二哥不愛說話有點呆呆的樣子罷了,哪裏就真的呆了?”

肖大嫂諷刺的說:“不僅不呆,還很聰明呢!”

肖三嫂瞪大眼睛問:“大嫂,這話從何說起?你是說二哥偷偷藏銀子的事?”

兩人邊說邊走就進了院子,肖大嫂還沒來得及回答肖三嫂,就看見肖李氏一臉臭色的站在門,她立即上前問:“娘,這大年初一,哪個敢惹您不高興了?”

肖李氏見兩個媳婦口袋裏塞得滿滿意的吃食,也沒掏出來給她一把,沒好口氣的說:“你們哪個不惹我生氣?”

肖大嫂莫明其妙被婆婆埋怨,她立即討好說:“娘,我們可不敢惹您生氣,那可是要遭雷打的!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,大年初一就讓娘不高興了,我去幫您罵他去!”

肖李氏訕訕的說:“你就是說得好聽!”

肖大嫂知道自家相公是個木頭似的男人,除了會種田外,掙銀子的本事比起二弟差得太遠了,這婆婆手裏二弟交的銀子可不少!

“娘,您要是哪裏不開心了就罵我幾句好了,您老可別氣著了。今天我和弟妹到叔叔嬸子家去拜年,可兜了不少好吃的回來了呢,一會我掏出來給娘嘗嘗?”

肖李氏看著大兒媳婦這一臉的討好很是得意:“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婆婆的在呀?總比老二那兩個沒良心的家夥好多了,一雙空手死回來不說,還讓你爹給我氣受!真是個死沒良心的家夥,算是我白生他了!”

肖三嫂是不敢得罪也不想討好肖李氏的,肖李氏對她們夫妻雖然不像二哥那樣苛刻,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,從二哥手中刮來的銀子,不是貼給兩個小叔子進學堂,就是貼給大嫂家的兩個兒子進學堂去了,反正她們一家也沒落到個好的。

隨著肖大嫂扶著婆婆進了屋子,肖大嫂掏出兜裏的一把果子放進肖李氏的手裏狀似無意的問:“娘,二弟與弟妹回來,是來孝敬您老的吧?”

肖李氏剛嗑一個瓜子進嘴,聽到大兒媳婦這句話氣哼一聲:“孝敬?他還會記得來孝敬我?就算是有好東西也都孝敬他媳婦去了!”

肖大嫂故意睜大眼睛不相信的說:“娘,這不會吧?聽說這二弟妹可是個有能耐的人呢,年前與林家族長一塊做豆芽生意,說可掙下了不少銀子呢,哪裏還用得著二弟那幾銀子?”

肖李氏聽了肖大嫂的話頓時雙眼差不多要掉下來了:“你是說這豆芽生意你二弟妹也有份的?”

肖大嫂故意問她:“啊?難道娘還不知道這事不成?這街頭巷尾的都知道林家的豆芽是弟妹弄出來的呢!”

一聽大兒媳婦的話,肖李氏怒色立即上臉:“好個林家小蹄子!剛才劉嬸還問起她這豆芽的事,她倒好,怕我肖家去分銀子,幹脆說是她兄長的法子呢!”

肖三嫂小心的說:“娘,其實這法子就算是二嫂的,她要不承認,那也沒法子的。要是這法子是二哥的,那還差不多!”

肖李氏略有深意的看了三兒媳婦一眼:“你這說得怕是對的,她一個大門不出的女子,哪來的秧豆芽的法子?林家就更不用說了,要是有這法子,這林家哥兒不早就用它也掙銀子了?要不然王家退親時他也沒話可說。”

肖大嫂、肖三嫂一聽:“娘,您說會不會是老二在外在學回來的法子,為了討好他媳婦才給她的?”

肖李氏一聽覺得有理,她再也坐不住了:“走,大家都跟我到老二家去!”

肖老爹剛從後屋進來,他看到氣勢洶洶的肖李氏立即攔住她:“你又跑到老二家去做什麽?”

肖李氏雙眼一瞪:“去做什麽?去要肖家掙銀子的法子!”

肖老爹皺著眉頭問:“什麽肖家掙銀子的法子?”

肖大嫂立即三言兩語掐頭掐尾的把剛才的事說了一下,肖老爹大怒:“你個死老太婆,今天是正月初一呢,你是不是想家裏一年都不順?從剛才到這會,你就一直找茬不斷,我看你這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!都給我進屋去,哪個在這大年初上要鬧事,就給我滾回娘家去!”

肖老爹真發了火,肖李氏也害怕,確實是今天是正月初一,可不能鬧事,自己剛才是被氣著了,才沖動起來,她瞪了一眼朱老爹說:“不去就不去,你以為我掙了銀子拿回了李家不成?我李家可不差這麽幾兩銀子!”

肖李氏娘家兩位兄弟的孩子在外面跑動,家裏過得還算不錯,當時肖家窮得沒米下鍋的時候,也沒少回李家借錢借糧,所以這也是李氏在肖家囂張的另一個原因。

肖老爹覺得有點虧待了二兒子,所以當肖李氏在去找他們麻煩的時候,才特意出來阻攔,聽了肖李氏帶怨的話他只得再度說:“你們想想,老二當年回來時,把身上全部的銀子都給了家裏買屋買地,要是他真有這掙銀子的法子的話,他自己也不會天天進山打獵掙銀子了,山裏多危險?就算他是個呆的,他也會知道吧?”

肖李氏雖然很遺憾,但也覺得老頭子說得有理,可是她心中還是不甘心:“就算是老二家的法子,那她也是嫁進我們林家對不對?有掙銀子的好方法,就得與肖家人一起掙才對,哪裏出嫁的女子還只記得顧著娘家?”

肖老爹覺得這老太婆是想銀子想瘋了,連自己的兒子媳婦都要算計進去,於是他打擊肖李氏說:“你早就知道老二家的是個大門不出的姑娘,你覺得這法子可能是她的麽?我看你還是少去給他們倆添賭罷了!”

肖老爹的一翻話一時打消了肖李氏去找肖正軒夫婦的念頭,肖大嫂等肖老爹出去後嘟喃了一句:“娘,以後您可得想法子,讓二弟妹把那秧豆芽的法子學回來教給肖家人!她畢竟嫁進了肖家,總得為肖家多想想!”

肖李氏聽了也不由自主的點點頭:“嗯,你這才算說了句人話!看來我以前還看走眼了,這林家丫頭還能有點用處!既然她已是肖家人,那這法子就一定要它成為肖家的!”

肖大嫂聽了肖李氏的話頓時雙眼發亮:仿佛白燦燦的大堆銀子就堆在她眼前一樣。

不說肖家一屋子人在惦著林語的掙錢方法,就說他們三人回到肖家老屋後,看著破敗的另一邊屋子,肖正軒站在院子裏發了呆,他一直在想:自己是不是太沒用了?現在這樣過是不是太委屈媳婦和孩子了?

黑發絳衣的他如一尊雕塑,靜靜地的站在院子裏,雙眸疑視著墻角一眨也不眨,林語出來看到他這樣子,以為他還在為剛才的事不開心,她牽著然兒站在他身邊說:“呆子,你說晚上我給你和然兒烙香蔥大餅吃怎麽樣?煮點小米粥、燒上一盤肉絲香幹,你會不會流口水?”

林語親切輕松的語氣,讓那陰沈的臉上瞬間撤下了陰郁的表情,呆滯的目光頓時如繁星點點,甚至臉上還露出了微微笑容。

肖正軒伸出手摟住林語在肩下輕輕的說:“媳婦,我更想吃你做的泡菜肉絲面!那酸酸辣辣滋味更好!”

然兒也在一邊拍手說:“娘,我也要吃泡菜肉絲面!”

林語側仰起小臉翻翻白眼瞪著父女倆,故意狠狠的說:“哼!有吃給你們吃就很好了,竟然敢點還菜?去揉面去!要不然讓你們喝面湯!”

看著眼前那張生動的小臉,肖正軒心中的不快頓時消失了,他把頭頂在林語的頭頂窩心的說:“媳婦,跟著你在一塊,就是喝面湯也覺得美味!”

林語得意的扭著頭仰看著他說:“那你不看看是誰的手藝?我這聰明的腦瓜和靈巧的雙手,做出的面湯當然也比人家的山珍海味強!”

有個這麽得意的小媳婦,肖正軒把剛才那不開心的事全部扔下心頭,有如此佳人相陪,還有什麽值得不開心的事?頓時一抹笑意情不自禁的重新浮現在的臉上…

雖然是寒冷的冬天,可肖家老屋的廚房裏卻熱火朝天。

竈膛裏的火印紅了墻壁、熱氣騰騰的大鍋不斷的翻滾。

“爹爹,然兒要吃寬寬的長長的面!”

小然兒搬把小凳子站在按板前,指揮著正在掛面條的肖正軒。

林語捧著酸菜壇子掏了一小把放在飯碗裏,聽到然兒的要求禁不住“噗”的笑出聲來:“然兒你小心你爹的手撞著你。面條不都是長長的?難道還有短短的不是?”

放下手中的碗,林語又拿了條濕棉巾走以肖正軒身邊伸手給他擦試:“看你們這父女兩人,這哪是在揉面?我看是在唱大戲!面上、額上、頭發上都是面,你們這是去了面粉裏打滾呀?”

“嘿嘿嘿”肖正軒看著這不停嘮叨的小嘴傻笑了起來:“這可不怪我,要怪就怪然兒,讓她不要拿面玩,她就說是你同意她玩的。”

林語搖搖頭捏了小然兒鼻子上一把:“小毛丫頭!我哪裏同意你玩面粉了?我是說等你爹揉好後,讓他給你一團你自己做著玩!就會拿著雞毛當令箭,臭家夥!”

然兒舉起手中的小面團得意的說:“娘,然兒做一個狗!”

“嘿嘿嘿,傻丫頭,你做了一只狗,不是你做一個狗!好了,你下來玩,別擋著你爹爹拉面條。”

小然兒嘩啦啦的把最後一點面湯也喝完了,她舉著小碗得意的叫:“爹爹、娘親,小然兒第一個吃完了!”

林語拿起棉巾擦了下那滿是面湯的小臉問:“然兒吃飽了沒有?”

可是小然兒確問放下碗筷肖正軒問:“爹爹吃飽了沒有?”

肖正軒暧昧的看了一眼林語才回答:“爹爹還沒吃飽。”

小然兒好心的說:“那爹爹把那鍋裏的湯喝了就會飽了!”

肖正軒盯著林語紅嫩嫩的臉眨眨眼說:“嗯,一會兒你娘親會給爹爹喝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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